狡兔有三窟之UL窟

如題（哭噴（煩耶））

利恩Ｒ４紀念文

阿奇波爾多試著讓他笑出來。
他們一起走過了一段不短的日子，儘管跟那些逐步取回的記憶相較之下顯得短暫而虛幻。但他仍然嘗試著。


※※※


那是第四份記憶。
利恩搭著他的肩膀低聲說，終於。
終於只差一步，他就可以弄懂自己究竟為何而死。
『你會怕嗎？』阿奇波爾多半斂著眼，額前碎髮的陰影遮蓋住他所有的表情。
『你在說什麼啊，我當然不怕。』利恩愉快地笑著，眼裡有他再明白不過的興奮。那些他曾經看過的情緒全數不復存在，阿期波爾多卻深深覺得它們寄生在自己身上了。
那些遊走在失控邊緣的恐懼。
他不希望，利恩取回記憶。
利恩告訴過他的，關於那具軀體身上的疤痕、以及藏在那之後的背叛。
－－如果這次可以回想起來原因就好了。
啊啊，但那是不可能的。阿奇波爾多冷漠地想著。
他絕不會讓利恩有弄清楚的可能，否則當初就不會選擇他了。潛藏在已經取回的八十塊碎片裡的『阿奇波爾多』讓他明白，關於他那還顯得天真單純的徒弟的願望，終究不可能實現。
保護自己的方法，能夠全身而退的方法，就是斷了對方的後路。
為什麼利恩總是學不起來呢。


※※※


戰場上，利恩對瑪格莉特做了一個隱晦的手勢。
那個剎那阿奇波爾多感覺一股怒氣冰涼地從心底湧起。明明該是燃燒著的怒火，他卻覺得冰冷而壓抑。
女人一邊注意著阿奇波爾多的表情，一邊合作地退了下來。
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組合，在他們都已經明瞭超過一半所謂生前的隊伍裡。他們有一個父親（姑且算是代理）、一個母親、與一個和他們相較之下都顯得過於年輕的「孩子」。
布列依斯的幻影一劍砍下來時利恩笑出來。
帶著試探性的、自信的、以及毫不在乎。狼煙的成果非常強大，那個笨蛋卻受了重傷。
阿奇波爾多叼著菸站在隊伍最末端，眼神越發冰冷陰驇。
戰鬥結束後人偶急急忙忙要替利恩施打急救品，卻被阿奇波爾多阻止了。
「既然你這麼喜歡讓自己受傷，那多撐一下也沒什麼不好，對嗎？」他輕柔地望著紅髮的青年，吐出的句子毫無感情。
利恩皺眉，「你在生什麼氣？」
「我只是要你為自己對我們所造成的困擾負責。」
「喔？」被所有人注視的利恩揚起嘴角，挑釁而刺目，「你何不先試著為出賣我這件事情負責？」
有什麼東西在瞬間被撕裂開來，血淋淋而鮮明地呈現在粉飾過的太平表象上。
瑪格莉特緊繃起來，連忙將人偶帶開。
「總有一天會的。」阿奇波爾多絲毫不受影響，「但這跟那是兩回事。」


－－所以說，他不希望利恩恢復記憶。
他只會失望、只會受傷。而僅存的那五分之二個「阿奇波爾多」不希望這樣。他們這些擁有記憶的靈魂，都像是被拆開的。碎片裡重生的部分叫囂著想要更多、更多。但、


「你－－」
「所以，笑一個？」
「……啊？」利恩錯愕地瞪著他。剛才一觸即發的怒意頃刻間蕩然無存。「你在、等等、你在說什麼啊大叔。」
青年哭笑不得的模樣很有趣。阿奇波爾多如此結論著，然後取下嘴裡的菸。瑪格莉特和人偶退的也太遠了，這有幾個阿爾雷了啊。
「利恩。」
「幹嘛？」青年的視線專注在他身上。


－－想不起來也沒關係。
不要想起來。


阿奇波爾多說不出口。纏繞住他的那些因為看見利恩蓄意讓自己受傷的冰涼怒意掀開來，裡面只是他自己的恐懼。


－－不要想起來。不要失望。不要受傷。
不要想起來究竟是如何被傷害。


「……沒事。」


－－不要，離開。





［完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