狡兔有三窟之UL窟

官方祭品消失紀念文。
劫影有，慎思。 

*最初的地方

「大小姐說以後恢復記憶不需要第二個人……第二個靈魂在場了。」
「喔。真可惜，我還想看看艾伯是怎麼恢復記憶的呢。」
「太好了，我一點也不想看見多妮妲。」
「我才不想看見妳呢！」
「以後見不到你失態的模樣了呢，古魯瓦爾多。」
「閉嘴。」


聽著艾伯李斯特帶來的消息，夜晚的大廳難得顯得無比熱鬧。
那些已經握有部分記憶的、那些沒有記憶的、那些還想更深入探究生前自己的……
利恩坐在離人群稍遠的地方，難得可以一個人獨佔整張沙發椅，他很不客氣的直接踢掉鞋子橫躺在上面。修長的腿因為超過沙發的長度而交疊起來，雙手也背過去壓在紅色腦袋下，和那邊吵吵嚷嚷的氣氛截然不同。
有人愜意舒爽的不得了。
「你可以再囂張一點。」
阿奇波爾多沒好氣的瞪著一臉爽快的青年。要躺不會回去房間躺，床不是比較舒服嗎。
「不要你管。我才不回房間，」利恩一面回嘴，語調卻顯得十分慵懶，「房間裡有你在，太危險了。」
非常不給面子的說法，男人搔搔布滿鬍渣的下顎，也沒有反駁。並不是不能，只是選擇順著他的心而已。既然是有重大改變的夜晚，偶爾讓臭小子得意一下沒什麼不好。
　

「明天開始，你就不需要我了呢。」阿奇波爾多將背靠著沙發，微微側過身探出手，沒戴手套的指尖輕輕撫摸著蓋在青年眼瞼上的紅色髮絲。
利恩眼簾微顫、睜開後的淺色眼珠向上瞪著那個男人，「不要用這種無恥的說法，我不需要你、你也不再需要我了不是嗎？彼此彼此吧。」
「哎。」阿奇波爾多輕笑，和青年截然不同的深色眼瞇起，「說得也是啊、真可惜呢。」
「既然是魔女的意思，那也沒辦法了。」利恩不甚介意似的道。
男人粗糙的指腹磨擦著沒繫頭帶的前額、然後慢慢的伸進那頭紅髮中，槍繭在頭皮上緩慢磨擦意外的令人有種麻痺快感。
「嗯唔……」
「回房間嗎？」略微沙啞的低沉笑聲不知不覺俯了下來，阿奇波爾多看著在他掌下像隻動物搬輕微扭動的青年，自認為很理解情況的提出建議。
利恩望著他的眼神裡有些什麼情緒在流動，但浮在那之上的表面卻充滿鄙夷，「你除了這個之外腦子裡沒裝別的東西了嗎？」
「今天是最後一晚啊。」阿奇波爾多聳聳肩，聲線恢復了平時的渾厚，手指也收回了調情般的力道，「不覺得至少來一砲嗎？」
紅髮的青年笑出來，「對我們來說又不是，」他們難道還少看過彼此在恢復記憶時那種醜態百出的模樣嗎？「而且老實說那還挺破壞形象的。」利恩相當認真。
宛如一切被打碎重組般、處於迷茫崩潰與瘋狂清醒的矛盾邊界。似乎也回想起來了的阿奇波爾多不忍的捂臉。
剛獲得失去記憶時那種失神的模樣不要說殺敵了、搞不好連站著都有問題。
　

所以才更顯得珍貴啊。
在那種時候，能夠握住的雙手。



利恩嗤一聲，「別難過了大叔。」
「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很難過？」只是覺得很可惜。
青年從沙發上挺起上半身，阿奇波爾多手掌順著他的動作而下滑到肩頸的部位，紅髮凌亂地披在那隻手上，而手掌底下是不該存在於死亡世界的脈動，鮮明而溫暖。
「……我會在外面等你。」
利恩伸出手，扯住男人的衣領猛地向下使力，吻住那張充滿了和自己同一個牌子菸味的唇。舌尖探進去之後被不甘示弱地推了回來，靈活運動著的舌頭毫不相讓地互相吸吮。唾液與黏膜相交發出細微的水聲，在彷彿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裡漣漪般迴盪。
利恩稍微分開了點距離，略微濕潤的眼裡有著阿奇波爾多很熟悉的神色。
那樣的堅定與毫不動搖。
……就像他曾經教導過的。


「我會在外面。」
就像第一次恢復那樣。
「只要你走出來，就會看到我。絕對。」
阿奇波爾多覺得自己像是不成熟的小鬼一樣腦袋開始發熱。
這個曾經是孩子的青年成長的太好了，肯定超乎了他死前或許曾有過的的想像。

「啊啊，」男人像是不能直視一樣，把頭靠進他的肩上，「我明白了。」


他們不過是回到原點而已。
從利恩第一份記憶開始、最初的那個地方。
不過如此。




－完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