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劫影有。EX安尼莫那有。慎思。








金色的歌曲響徹了廣袤無邊的湛藍天空。
渾厚低沉的聲線像是風一般,輕柔而確實地貫穿耳膜,吹入了聽覺的最深處。


阿奇波爾多和利恩站住腳步。
「怎麼了?」跟在後面的雪莉不解地開口。
黑色和灰色的眼珠互望了一眼,接著默契地擺出戰鬥的預備姿勢。「前面有敵人,小心一點。」握著腰後的刀柄,利恩集中所有的注意力。
「……」可是她什麼都感覺不到。雪莉有些困惑也有些委屈。那好像顯的她很沒用似的。
「…有歌聲。」阿奇波爾多一手按在槍套上,仍然菸不離另外一手。帽沿下的眼微微瞇起,透露著一點、雖然只有一點但與利恩一樣的思念--對於那些共同存在他們的記憶裡,卻逸散於歷史生命變遷中的瑣碎。


我們曾經飛翔於天空之中,用翅膀駕馭暴風;
我們曾經徜徉於海洋之中,用歌聲獻上讚頌。


人偶站在隊伍最末端,看著眼前。
蓊鬱的森林忽然被漩渦扭曲,卻又那麼柔軟的凝視著他們。彷彿夢境一般的森林被層層紗帳灑落遮蓋似的。
那些旋律融在風裡被吹進了他們之間,又向天空飛散而去。

阿奇波爾多按著腰間槍套的手背過去,朝利恩打了個手勢。他不需要回答,也能知道後者會將人偶與伙伴保護的很好。那是他們的默契。
從很久以前開始。
槍手深黑的眼銳利地盯著前方,宛如鷹隼。
但那片朦朧散開的同時,他卻狠狠地愣住了。菸從嘴裡掉落,跌在腳邊仿若崩塌。


※※



他們會用歌聲獻給荒野,讓風把語言用最精美的方式送給天空上的神。
豐收的時候他們詠唱讚美,;使是乾旱,他們也唱著,將困難轉化成向未來邁步的動力與堅忍。
他記得有人抱著還年幼的他,一字一句地教導著。旋律和歌詞彷彿那溫醇渾厚的嗓音、沉澱到不僅是腦海裡同時亦是靈魂深處。
『為什麼要這樣?』
『因為這是最快記住事情的方法。』男人擁著他,那隻挾著菸的手指不久前還在一下一下地敲著拍子,『有一天你什麼都忘記了,歌是最容易讓你記起某件事情的途徑。』
『比如忘記什麼?』
『嗯……比如你忘記我、忘記荒野、忘記你來自哪裡的時候,只要還記得這個,它就會一點一滴地回復你應該有的記憶。』
『那阿奇你也是這樣嗎?哪天忘記全部的時候,也可以靠這個想起來?全部?』
『啊啊,應該是吧。』


※※



然而歷史抹滅了我們。
啊、看哪。
它將地毯蓋住我們屍骸,裹著死亡與生命。
啊、看哪。
歷史殺了我們又使我們復活。



「阿奇波爾多!」
男人猛地睜開眼睛。
在迷茫的視線對焦之後,那片朦朧裡有誰逐漸清晰。



我們曾經飛翔於天空之中,用翅膀駕馭暴風;
我們曾經徜徉於海洋之中,用歌聲獻上讚頌。



「……怎麼回事?」
「是賽蓮。」人偶清冷的嗓音從不遠處傳來。男人望過去,看見聖女之子坐在一塊大石頭上,好整以暇地盯著他們。
「你跟利恩都中招了。賽蓮的歌聲製造幻影之後,你們都突然間無法動彈。」
人偶推測應該是因為雪莉站在後面,歌聲的衝擊和效力大部分由在前頭的兩人吸收掉了,所以才會完好無事。
「看樣子安妮莫那的裏大陸相當可怕呢。」在他旁邊,利恩的聲音已經恢復沉穩,「一路上走過來都是沒見過的怪物。」
「啊啊……是啊。」



「要感謝雪莉喔。」聖女之子跳下大石頭,拍拍深藍色的裙襬,「是她一個人很努力的保護你們。」
「嗯,謝謝妳。」阿奇波爾多拍拍紫色少女的頭;另外一邊的青年也跟著動作,「下次把大叔丟出去先擋一陣子,他皮粗肉厚打不死。」
「喂、臭小子!」
利恩只是哈哈笑。
休息了一陣子整理好隊形,人偶認為出口就快到了,應該有機會抓一隻賽蓮回去宅邸裡。
「這次你們可不要又失神囉?」
「當然。」「不會了。」
似乎有些東西流轉著,在那片幻影歌聲之後。



※※



我們失去了天空與海洋,但重新擁有歌聲與翅膀。
啊、看哪。



我們還是、可以重來。




渾厚低沉的聲線像是風一般,輕柔而確實地貫穿耳膜,吹入了聽覺的最深處。




-完-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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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水離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